好久沒有再踏進兩廳院看舞台劇,不是因為疫情的關係,而是猶豫到底要不要花這一筆錢,但我想我的人生太過於受限和約束,如果不多接觸一點不一樣的事物,不同呈現的面貌,我想我也永遠無法認清自己的面貌,一一,one and two,台詞中提到「我們是不是只能知道一半的事情」,隨著年紀的成長,越來越覺得真的是如此,一個人永遠都是有盲點,永遠都會有不認識自己的另一面。
回到舞台劇的本身,如果第一次看劇可能就會懵懵懂懂,或許是前衛藝術,或許不知道傳遞的是甚麼資訊,確實看劇有時需要做功課,但有時就任憑自己的感覺去想像;最初只知道這是描寫隔離十四天的情景,同時是向楊德昌導演致敬,分為十四天的隔離時間,有一點迷幻,有一點不知為何存在的台詞,似有意義也似無意義,最直接的感受就是十四天的情緒變化,戲劇中穿插的各種不同的聲音,初入隔離旅館,不同人的開箱簡介,另外還有滑著IG朗讀不同的事情和#的標記,猜撲克牌的情緒崩潰,各種情緒融入在劇情中,另一方面科技的迷幻,談論的AI與人性,終究我們還是不了解人,戲劇中的節奏很難完全去串接起關聯,但也不是無關連,總是思想著如果面對十四天的隔離,我會是怎樣的情緒起伏呢?
回到家之後,決定再找出楊德昌的《一一》來觀看,還好現在網路影音很方便,目前 Youtube 就有提供租和購,看完舞台劇如果不知道在表演什麼,可以回頭來看看這部電影,看完以後就會很清楚感受到其中的對話,特別這次在舞台劇後有推出影音板,對於看過電影的我而言,可以再去回顧舞台上的呈現,強化整個記憶,頓時產生了兩個人之間不同的對話,這也正是人的限制,如果只單純看舞台劇,可能我並不能真正知道它所傳達的內涵,但透過點影《一一》,才發覺到原來這十四天用的就是影片中的經典台詞,每個不同身分角色的掙扎,在舞台上以對話方式來呈現,回頭帶來的衝擊是滑IG和另一個的無奈,不知道要說些甚麼,真的很累,但另一個人卻讀著不同IG的事情,巧妙了也用上了 #王力宏 的時事,這也是舞台劇特有的即時創作。
如果可以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事情,那真的很好,也很期待,靠猜真的好難,更不可能完全記憶下來,不管事揣摩還是觀察,也都是充滿著限制,一個人永遠都是只能知道事情的一半,需要另一個人的角度來觀看,人也是需要知道自己的限制,真的不需要太自滿,自以為什麼都了解,其實你根本沒看到,所以才需要拍給你看,讓你知道你是怎樣的一個人,充滿著自我拉扯的對話,或許我們需一個另我,來告訴我到底是什麼?可以是安慰、也可以是鼓勵,也可以是勸戒,一個一不會成為二,兩個一,才會是二。
《一個人的一一》把《一一》的對話重新組合,就算是看過電影的人,來看舞台劇,完全不同的領悟,我們看見電影中不同人物的無奈,平淡生活越有著不同的衝突與羨慕,但羨慕之後又是危機,內心難免有著無法饒恕的事情,無法放下而失眠,何時才可以好好的睡呢?每天都做的都不是自己喜歡的事情,又要怎麼快樂呢?過去電影的對話,回到如今自己跟自己的對話,完全沒有時間感,仍是我們每天在掙扎抱怨的事情,這樣的呈現,讓楊德昌的電影,又另一個面貌活在現況的隔離時期。
最後有導演林奕華的感謝詞,最後一天結束後有線上座談,可以一起討論,看完劇的這些日子,開始尋找各種對話話介紹,漸漸地發現到真正開對話的反而是我自己,太習慣關注祝他人,反而迷失了自己,只是不斷地去忽略自己的感受,不再去表達自己的內心,生活中繼續度過,或許能帶給世界一些回饋、一些幫助,但自己真正的需要又是什麼呢?總覺得一個人的限制真的太多,一個人的盲點也無人提醒,一直猜測下去,也許有一天會崩潰,也許就是徹底的迷失自我,一個人的我,也是想要改變,但自己的能耐也就只是如此,只能不斷的去探索,或許有一天有人會告訴我,我所不知道的我。
照片取自非常林奕華臉書專頁
非常林奕華《一個人的一一》
14 Variations on the Theme of Yi Yi
分級:保護級
時間:2021/12/17 (五) – 2021/12/22 (三)
主辦:國家表演藝術中心國家兩廳院 (02)3393-9888
創作團隊
首席創作顧問兼監製:彭鎧立
導演及改編:林奕華
演員:王宏元、黃俊傑
戲劇顧問及助理導演:徐硯美
創作統籌:何定偉
【舞台版】
為什麼這個世界,和我們想的都不一樣呢?
改編自電影《一一》,得到彭鎧立女士首次授權改編。電影由洋洋讀給婆婆的一封信收尾,舞台劇《一個人的一一》則從洋洋長大後展開-不單只有照相機,一如現代人,他擁有更多高科技配備,唯獨還是「只能看到一半」。然而在疫情時代的14天隔離裡,洋洋經歷重新自我發現,終於從「後面」找到「前面」:一個人的未來。
【影像版】
我只能看到前面,不能看到後面,這樣,不是就有一半的事情看不到了嗎?
啟發源自電影《一一》之獨立影像作品。影像導演袁錦倫與林奕華根據舞台版再創作,超越現場所見,透過影像創作重新勾劃什麼是劇場。兩位台灣演員於年初飛到香港隔離結束後,直接走進清空的非常林奕華工作室進行排練及預演拍攝,讓同一個文本呈現於不同的空間,成為兩部完全不一樣的變奏曲。